Artdeco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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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术很贵,爱情不便宜 ?+1

*ooc

*盛典前浅更一下ww



酒店是酒店,住处是住处,家是家。两个月来,他游走于三处,竟然都得不到一丝安稳。

稀里糊涂,没点新意,他评价自己近期的演出。

称不上是失魂,只是觉得对她的这份情好像收笔太草草,对不起前期的精心铺陈。


倒也不是没有再碰过面,只是那人的身影一闪进视线,腿脚便下意识地转个弯往边上迈,恨不得和她拉开百丈距离。老天,还好帽檐够低。

雀跃的、大笑的她反应太慢,快要撞上他才倏地封嘴。气氛从盛夏跌入寒冬,只需要一秒。鸡涩斯,还好没亲上去。


她有点高兴时间竟有这样大的魔力,不过是短短两个月,她的视线再也没有瞬间勾住胡须佬的能力,相距咫尺都差点没看见。

等到回过神,才觉得有点遗憾没看清他的眼,不知道那人圆乎乎的眸子里躲藏了些什么。她觉得这个想法不太好,但坚定告诉自己才不是想他,只是关心一下。

哼,前搭档还不能关心么?


她生出了些没由来的怒气,不觉加快了脚步,高跟鞋撞击瓷砖的声音令她解压。走廊僻静,没同助理继续讲话的她捕捉到了身后的细碎声。一扭过头,身后那人猛刹车,不敢抬眼。


他也不知道这次为什么要跟上她。近一周数次侧身匆匆和她擦肩,装作有很多事要忙,等身边的空气没有了她的香氛,又不自觉慢下步伐。刚刚的碰面,他本想再逃,但低头时瞥见她张扬的裙摆一点点向自己靠近,又突然定住,便觉得好愧疚。

他想要她无顾忌地快乐,哪怕快乐的理由不是他。


跟在她身后的感觉很奇妙,你猜不透这匹马的时速是多少迈、有多少沿途的风景让她难以忘怀。离太远,一下就失了方向,凑太近,心思就会泄露彻底。


“师傅最近好忙~”她倒是轻松张口。

久违的称呼。胡须佬无语凝噎,嘴角抽动,向前交叉的两手摩挲个不停,快要把昨天刚缝好的扣子抠下来。

他不记得自己嘟哝了什么,一面草草发音当作回应,一面稳住狂颤的双腿,闪进不认识的员工休息室。

这次潜伏计划,溃败。


她不自觉扬起嘴角。先前的小男友们年纪都不大,但一站在她身侧,总是急于显得成熟稳重有风度。但磨合的时间很长很长,长到你随便就能捕捉到他们如何拙劣露馅——醉酒后的粗鲁不耐烦,和助理相处时的傲慢。美好的躯壳终于是华美尽碎,所以break up真的很容易。

可小胡子先生好像不太一样,他看着就好老,哦不对,是好成熟。成熟到得叫他师傅,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里里外外都和他隔了辈。他不怎么喝酒,不怎么说话,像一座迷宫,外人看着眼花缭乱,只有几个人能拿到入场券。进了之后又是一番兜兜转转,但确实好玩。你会看到“露馅”的他——仰起头吃饼干,碎屑沾满胡须;给挚友写生日小卡片,不忘补上可爱插画;淘到合身服装,忍不住在镜子前搔首弄姿。


他屏住呼吸跟紧她,是一次很需要勇气的“露馅”。这若是发生在其他男伴身上,她会恼怒反抗,觉得自由被侵占。但换作是他,怒气就怎么都聚合不起来,总觉得他像怕生的小猫,想要和你蹭蹭脸颊,又瑟缩着不敢攀上,只能摆着尾巴,就连嗷呜声都轻得像棉花。(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押上了、、)


两个月来,她靠意志力和工作行程把他排之脑外。今天相遇时的问候,是超出控制力的,她隐约觉得这样做不对,身上的细胞却叫嚣着回忆关于他的一切。她甚至忆不起分别的情景,只剩酥麻的温热——是和他贴近,是听他的气息,是对视他的双眸。


她承认,自己并不排斥这样的伴侣。只是曾经的种种已经不能让她坦荡荡说出“我要你的爱”,唯一能做的,就是一遍遍无声去问,你为什么不走过来。

你为什么不走过来?

你为什么不走过来!!


毕竟,叶小姐真的很想三十岁结婚。这几年她像在解一道高深莫测的大题,婚恋卷上从来不是一片空白,别人的名字很快被重重划掉,而他的名字上,只有一道不太清晰的划线。注释是,分过,但再来也不是不行。


一直以来,他无聊时喜欢画迷宫,也喜欢亲手解开迷宫。虽然出卷人和答卷人都是他,但这依然是一道预测不出答案的大题。

有时他把自己也当作迷宫,因为挚友评价他神秘,只有经过侦探般的剥茧抽丝,他才敢呈现出可爱的诚意。这些日子,他的迷宫没有那位特殊的访客,一下子荒寥许多。万千的奥妙没有人解得出来,压低帽檐,个个都觉得他严肃清冷。

真是无趣。


如果斗胆拔高一下,他觉得自己现在像被层层保护的艺术品。外面是一层层的玻璃窗、警戒线、警卫,无数人从他面前走过,以观赏过他为荣。但艺术太贵太贵,他们都没能有机会驻足,去长久凝视他、触摸他、添画他。

以至于,艺术品快要生出锈迹,沾上灰尘,爬满蜘蛛网。

索然无味。


他需要她,携手并立,大放异彩。


上一次的溃败让他更加束手束脚。不能够刻意制造在公司相遇的场合,只得悄悄通过助理获取她的行程,绞尽脑汁,田忌赛马般搅乱自己原有的安排,企图和她对上同台的机会。

这样的转角遇到爱,不会太突兀吧。

他一遍遍让自己冷静下来,试着代入那人的心情,生怕再次点燃杀伤力极强的疏离感。


终于是有了机会。合作的曲目太熟悉,是那首并不适合现在的他们演绎的恩爱金曲。还没等他揣摩出如何表露,那人就传话来,不需要彩排了,不改编曲,常规走位就好。

真是一点也不想和他多见面啊。


但起码是首恩爱金曲。给陈大力陈秀男鞠躬。

因为那人的冷淡,他不敢有什么计划。舞台上他认真敬业,拿捏每个对视,一秒不多,一秒不少,像个老艺术家。舞台下的观众热情投入,跟唱拍手,一切正常。


过了这part理直气壮的对视,下一场不知是何日。


可能是他这俩月的太空人之旅太凄惨,老天安排了庆功宴。他装作为难地婉拒,然后被众人恰到好处的热情挽回。才只是坐在餐桌前,他便觉得幸福得有些不真实。

这让他想起很遥远的童年,是和弟弟在大不列颠的那段时光。在学校的大多数时候都很苦涩,但和弟弟贴在一起,简单的薯条也能满足。他们一起想念妈咪,一起用番茄酱给对方画鬼脸。好像和家人在餐桌前,才能有安安稳稳的、落地的感觉。


等他从回忆中抽出来,才发现心心念念的那人就坐在自己的对角线。不出意料,叶小姐的笑声总是能飘得很远,没闲下来的话题给餐桌带来了热闹。食物黯淡,沉默的人黯淡。

他不太在意,因为这样恰到好处的“接触”让他知足。像是一股水流,不太敢猜下一步会去哪里,索性顺着地势的起伏弯弯绕绕。


待到庆功宴进入尾声,她也没吃上几口。他们过去常去的夜宵店就在附近,鬼使神差的,他总觉得她今晚会去。

和众人道别后,他小跑去了那家店。选了门边靠窗的位子,开始默默祈祷。他承认自己几近疯癫,却又控制不住腿脚。上次的转身跟随,这次来餐厅等她,他的疯子属性终于是在层层掩盖下逃了出来。


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奇怪,他点了一份她常吃的,浅浅动了几口,假装自己真的是来就餐的。机械咀嚼,百无聊赖,晚餐和夜宵无缝衔接,也无法把他的空虚填满。


他呆坐了半个钟头,盯着门口闪烁跳跃的灯牌,快要花了眼。想到明天不是休息日,他懊恼起身,几乎是拖着步子走出的门。压低帽檐,失神晃荡在街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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